在青驼镇芦山西头村的村北头,有两座山岭,北边的那个叫蝎子岭,南边的这个叫狼窝岭,两座山岭,松林茂密,野树棵子丛生,平时进不大去人。在蝎子岭和狼窝岭的谷底有一条道路,这条道可是有名的盐商路,东海的盐场的盐,一路东来,经石拉子、长汪、高里,跨了蒙河,经过这里,向西到了不远处的大驿站徐公店,再通过官道进入山东内陆。
路北的岭叫蝎子岭,也是有说道的,因为周围其它山上的蝎子都是六个腿(不包括两只大钳)的,只有蝎子岭上的蝎子是八个腿的,号称全蝎,是沂蒙特产。南边的岭叫狼窝岭,是因为在岭上有几块黄褐色的大厦石头,大石头的底部,有几个凹进的洞,洞内石头表面,明显有火烧过的痕迹,传说原来石头底下曾经盘踞一只成精的巨蟒,经常残害百姓,被玉帝知道了,派雷公除害,打一个雷,石头底下劈出一个大洞,蟒精窜到另一个石头底下,连着打了好几个,才彻底击死了它。这片石林的石头,有几处明显是赤红的颜色,也是闪电击的,闪电点燃了洞内积蓄的大量草木,把石头烧成灰白色,虽经百年风吹雨打,依然褪不去痕迹。
蟒精除掉了,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一群野狼占据了这几个石洞,由于此处平常人不敢靠近,这里成了他们的安乐窝。这群野狼极其凶悍,晚上它们成群结队到附近村里糟蹋牛、羊、鸡、鸭,大白天它们也敢去盐道上截袭往来的盐贩,盐道上经常看到扔掉的盐挑子或盐车子,还有斑斑血迹。一时间,蝎子岭和狼窝岭间的这段路,成了盐贩子们贩盐路上的鬼门关,他们一到了东边的王家坊庄,就像迁徙的非洲的角马,到了遍布鳄鱼的河边,踌躇不前,腿肚子先软了。得等聚焦了十几个人,再让王家坊庄的人花钱划拉几位附近的猎人,拿着刀枪,成群结队。敲锣打鼓,互相壮着胆,才敢通过狼窝岭。
说话有一天,有一位赣榆姓徐的盐贩,不知怎么这么倒霉,在王家坊庄等了两天,也没等到一路的,自己又请不起猎人,只好硬着头皮推着盐车,趁着晌午,战战兢兢地走向狼窝岭。刚刚上崖头,就看见一只狼就躺在路中间,要截路的样子,心里格登一下子,急忙放下车子,摸出根木棍,做出防范的准备。
远远地对峙了一番,发现这狼还是趴那不动,便壮了壮胆子,向前走去,快要接近它时,狼动了动身子,看样子想要挣扎着起来,但就是起不来身子,盐贩仔细看时,看这只狼一只后腿受伤,肚子很大,明显是只快要分娩的母狼,只见它望着自己,痛苦的呻吟着,流露中求救的眼神。盐贩怯怯地走过去,看了它的伤势,这母狼看到盐贩也没有敌意,很是配合,盐贩经常跑外,懂点自救的医术,也备了点简单的外伤药,忙取出来给狼的伤口涂上,又脱下自己的短褂,撕下块布,小心地给它包扎好,又帮忙把小狼羔子接生下来。忙乎完后,只见树林中出来几十只狼,围着盐商打转,有一只扯着他的裤角朝树林里拽,盐贩忙用褂子包起狼羔,随它走到大石洞狼窝,安顿好后,又把母狼送到这里。看看料理的差不多,他推起小车,继续赶路,狼群一起摇着尾巴,对着他嚎叫着,尾随他走了一段路,才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你别说,从那以后,再有过路的盐贩路过此处,即使没有猎人护送,也没有狼出来骚扰了,人们似乎忘记了鬼门关的存在。又过了许多年,徐姓盐贩年老了,再也不能东奔西跑的贩盐,家中没有妻小,也没有人照顾,孤苦伶仃地生活着,可每天早上他打开房门,总是见门口一块肉放在那,院子里留下一串串狼爪印,老徐突然想起了什么,不由叹了口气,“原来畜牧也知道报恩呀!”
狼窝岭前的村文化大院
走在老盐子路上
野狼窝
盐路向西奔了徐公店
蝎子岭
狼窝被土埋了不少.
从狼窝岭远眺芦山
故事讲述人:芦山西头村退休教师张运良